《侠隐江湖》之祸起残天 第八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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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回 前往幽州
回到客栈时,每个人都能感到叶飞脱胎换骨般的变化。那是一种蹬过高山,观过沧海后的变化。一种因为历经了生死,所以看淡了生死的变化。
经历过这种变化的人,有的开始惜命、有的开始放纵;有的沉溺于回忆,有的畅想着未来。但不论是其中哪一种变化,目光都会充满坚定。
易青青几乎是从房间里飞出来的,她一头扑进叶飞怀里道:“大哥哥,叶姐姐担心死你了。”
叶初脸已绯红,她拽着叶飞的衣袖道:“我便知道你,一定不会有事。”
何云志与各派中人这时也先后下楼,众人将几张桌子拼在了一起,问掌柜点了几坛好酒。
易青青问叶飞道:“大哥哥,你杀了恶人没有?”
叶飞摸着易青青的头道:“大错虽然身在残天教,却不是恶人。大哥哥打他不过,没能给夺回你派的秘籍。你不要怪大哥哥好不好?”
他向众人简要说明了经过,道:“逍遥派的秘籍已落入残天教手中。大家不妨各回师门,再作打算。”
易青青忽然哭了出来,颤声道:“师兄、师姐都不在了,师傅也不回来,你们一走就没人管我啦。”
叶飞将易青青抱在怀里,望着师姐道:“我和师姐不回门派,带你去幽州红叶山庄找易叔叔,好不好?”
易青青看看叶飞,又看看叶初,确认道:“真的吗?”
叶初点头道:“青青这么乖,我们当然不能舍下你不管。易叔叔现下一定也在想你。”
她虽是师姐,但这种时候,不论是叶飞还是易青青,她都无法拒绝。
易青青破涕为笑,高兴道:“幽州城是不是很远?师傅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。”
何云志道:“幽州城不但很大,而且很好玩。你去了必定喜欢。”
当下众人定了行程,各回门派。叶飞与师姐带着易青青葬了逍遥门人,一同前往幽州。何云志与三人顺路,便结伴而行。
幽州自古便是军事重镇,更是交通、商业都会。隋炀帝三次用兵高句丽,都以幽州为基地,集结兵马、军器、粮储。
先天二年,李隆基置幽州节度使于此,以控制奚、契丹等族,到天宝年间,幽州兵力已达九万余人。是以天宝末年,身兼幽州、平卢、河东三节度使,安禄山才能在此处拥兵二十万,以“忧国之危、奉密诏讨伐杨国忠”为由叛乱。史思明更在此处自立为燕帝。
又是初秋,安史之乱已平息十年。
十年来幽州城已经三度易主,眼下的节度使姓朱名滔,乃前任节度使朱泚之弟。兄弟二人原是降将李怀仙部下。
六年前,李怀仙被江湖中人所杀,兄弟二人拥朱希彩任节度使,但朱希彩却于四年后离奇暴毙,朱泚自领节度使。是年,朱滔趁朱泚入朝之机夺取兵权,朱泚自请留在长安,朱滔便被任命为幽州节度兼御史大夫。
幽州城最高的建筑是卧云楼,四四方方的有六、七层那么高。一层是宽阔的大堂,往上几层全是客房。在卧云楼的屋顶是个很大的天台,此刻正坐着一个干瘦的中年人,透红的脸,山羊胡子,眼睛眯在一起。
他面前有一个小案台,案台两侧摆着笔架、砚台和一坛酒。架上的毛笔甚是奇特,笔头虽是普通的兽毫,笔杆却由镔铁所铸。
案台正中平铺的宣纸上,幽州城的格局随着狼毫挥舞复现出来。画中的街道横平竖直,像个“井”字。无数的井字拼接在一起,就构成了这整座城市。
许多人不喜欢这样的城市,讨厌它棱角中透出的死板。这死板一如江湖中人的泾渭分明,他们自己管这种死板叫做侠骨,要管尽天下不平,凡事都得论个是非曲直,——他们眼中是不揉沙子的。
秋风起时,幽州城里黄沙漫天。
狂风卷着沙尘,像巡逻的捕快在每一条街道纵横,让幽州城的一切都挂上了土黄色,连天都是土黄色的。管你是打铁的、卖艺的、逛街的,只要是人,就一律张不开眼。
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本就眼睛不大,这时完全闭了起来。他见沙尘随风而来,赶忙将狼毫戳进酒坛,笔杆没入坛中。他张开双臂,将案台笼罩在宽大的袖袍里。
但那沙尘无孔不入,还是一把撒在墨迹未干的宣纸上,黑色的水墨上有了许多星星点点。山羊胡子惋惜的端起坛子喝了口酒,才发现笔上的墨汁融入酒里,干涩的发苦。
他骂了句娘,将案台上的纸砚笔墨装回背架挂在身后,便提着案台回酒楼了。
酒楼的主人是个肚子发福的中年人,姓吴,叫吴留手。他满脸囊肉,逢人堆笑时,囊肉就一跳一跳的,好像要掉下来。但此刻吴老板的脸上却没有笑容,所以两坨囊肉挂在脸上,不动如山。
任何人在这样的鬼天气里,心情都不会太好。吴老板的心情却格外糟糕。因为近半个月来,卧云楼来了许许多多客人,住满了每一间客房。任何酒楼的生意这样兴隆,老板都会合不拢嘴。
但吴老板偏开心不起来,因为这些客人有的挎着刀,有的拿着剑,还有兵刃奇形怪状的,都是江湖中人。吴老板上一次见到这么多江湖中人,已经是六年之前的事了,但这一次的情形却更加糟糕。
最先来的几波江湖中人,穿得衣冠楚楚,说话彬彬有礼,出手落落大方,一看就是名门大派的。那时吴老板还没在意。
可后来的江湖中人却杂乱起来,有衣衫褴褛、浑身打着补丁的,像是丐帮;
有苗疆来的赤脚男女,满身挂着各种银饰,像是五毒教;
有袒胸露乳,一身横肉,胳膊比腿还粗的壮汉,像是清风寨的山贼;
有大白天穿着夜行衣,把头脸捂个严实的,也不知道是什么组织。
后来的人要住店却没钱可给,就跟吴老板商量。
或说不住店里,只要张席子睡在酒楼门口就行,饭可以自己去讨;
或说拿身上值钱的东西来抵房间,吴老板看着对方满身的银饰眼睛都发亮了,对方却不知从哪里一把、一把的掏出蝎子、蜈蚣来;
或说眼下虽然没钱,但做得是劫富济贫的营生,可以杀幽州城里的富户,劫了钱财来付账。吴老板猛摇脑袋,两坨肉山不停抽打着自己的鼻子,——他自己就是幽州城的大富户;
或者说都不说,直接把剑搭在吴老板脖子上,说要不我传你几手剑法吧?
卧云楼驰名幽州,城里的富户婚丧嫁娶都在这一家,平日里的宾客更是络绎不绝。但现在门口围满了乞丐,谁也不愿来触眉头。
酒楼的大堂虽然人声鼎沸、热闹依旧,但吴老板却只能瞪眼看着这些江湖中人大吃大喝,收不上钱来。
——那些出手阔绰的名门正派,也认为后来这些人白吃白住不合规矩,掉了江湖中人的脸面。于是主动替吴老板去打抱不平。
后来这些人则认为江湖豪侠没道理去遵守凡夫俗子的规矩,死活不肯给钱,也确实没钱可给。你自诩名门正派,要守规矩也要念及江湖情分,不如包了酒楼请大伙吃喝。
双方谈不拢,就打。满大堂的桌椅板凳哪儿禁得住江湖中人折腾,碎了个七零八落。若不是吴老板站在二楼吼着免了所有人食宿钱,恐怕这楼都要被拆了。
店里的伙计给吴老板出主意道:“咱把店先关了,等这些瘟神去了别家再开张。要还不行,咱就报官吧?”
“啪!”伙计结结实实的挨了吴老板一个耳光:“这些都是红叶山庄请来的。你丫几个胆子,也敢得罪庄主的贵客?何况红叶庄主跟朱大人,那是什么关系?报官有用么?”
这时忽听“咣”的一声,酒楼大门被撞开,一群叫花子鱼贯涌入,在大堂的长廊里又聚坐下来。吴老板心道:“这些臭叫花子真他妈没规矩,出来进去的不会关门儿吗?”
两男一女,拉着个小女孩,四个人从穿门而入的风沙中进了酒楼。正是叶飞等人。
易青青呸呸呸的,一连朝地上啐了好几口沙子:“远是真远,却是谁说这地方很好玩了。”
叶初回身关了门。何云志已经来到柜台,对吴老板道:“要三间上房。”
吴老板哪儿有好气:“没有、没有。什么房都没有。到别家投宿吧您呐。”脸上两坨肉山不高兴的,简直要耷拉到地上。
“这可奇了,竟有不收客人的酒楼。”何云志笑道:“别家哪儿有您这里干净讲究、买卖齐全。又怎么喝得到你家独酿的杏花香酒?”他看向大堂整齐如新的桌椅,——因为本就是新买的桌椅。
吴老板道:“但我这里真没有客房了。马厩、猪圈你们住不住?”
何云志也不生气,伸手掏了一锭银两放在柜台上:“但我听说,红叶庄主请的客人都住在这里。”
“呦!这不是何师兄么!”大堂本有一桌道人在喝酒,看装扮也是太白剑派的。说话这人看到四人进了酒楼,认出了何云志来,他快步上前道:“咱门中已到了不少兄弟,掌门不日便到。”
“房师弟。掌门和我师傅近来身体可好?”何云志认出这人姓房名龙。
太白剑派自掌门已降,原有何、房、裘、甄、李并称太白五子。安史之乱时,太白剑派统领各派英豪与叛军作战,损失惨重,五子死其三,只剩何、房两脉。险些一蹶不振。是以之后这十年,两子为了重振声威广收门徒。
太白剑派由此鱼龙混杂,房真人战后又在朝中为官,对弟子管教不严,因此门中不算和睦。房龙虽然与何云志是同门,但他是房真人门下,两人并不亲近。
两人寒暄了几句,房龙对吴老板道:“我何师兄便是江湖中大大有名的寒霜剑。”说话时一双眼睛却始终不离开门口的叶初,目光自足尖直至发梢,色眯眯的往返了几个来回。
吴老板心想寒霜剑是个什么东西,冰棍么?嘴上却道:“久仰、久仰!但我店中确实没房可住了。房大侠您是知道的,这几天南来北往的住了多少人进来。不然谁能跟银子过不去,您说是吧?”
一旁的伙计生怕两人不信,也接口补充道:“两位爷多担待,咱们客房是真满了。总不能叫我们让出自己的睡房给你们住吧?”
吴老板指着伙计道:“你丫……”话没说完,房龙已掰开他的手,将一定银子塞了过来:“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!”吴老板只好和三个伙计给四人腾了房间,抱着被褥跟叫花子们睡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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