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将文化漂洋过海
麻将运动不仅具有独特的游戏特点,而且具有集益智性、趣味性、博弈性于一体的运动,魅力及内涵丰富、底蕴悠长的东方文化特征,因而成为中国传统文化宝库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。麻将运动在我国广大的城乡十分普及,流行范围涉及到社会各个阶层、各个领域,已经进入到千家万户,成为我国最具规模和影响力的智力体育活动。麻将运动的客观存在是当今中国任何人都无法回避的现实。
麻将只有一百余张,打起来却丰富多彩,既斗智又斗勇。前人对参加打麻将的牌手曾有要求:“入局斗牌,必先炼品,品宜镇静,不宜躁率,得勿骄,失勿吝,顺时勿喜,逆时勿愁,不形于色,不动乎声,浑涵宽大,品格为贵,尔雅温文,斯为上乘。”这正体现了麻将娱乐本身的旨意和精神。
20世纪初,不少旅居中国的西方人,入境随俗跟着中国人学打麻将。20年代,一个叫巴布考克(Joseph Park Babcock)的美国商人,开始实现向美国系统介绍中国麻将的计划。他的步骤严密而有序,从麻将牌到麻将规则,乃至麻将的英文音译“Mah-Jongg”都由他带给了美国。他为欧美人写的简单化的麻将教程《麻将规则》被人亲昵的称为“小红书”,几乎称为当时最受欢迎的书籍之一。席卷美国的麻将风潮并不让人觉得奇怪,作家菲茨杰拉德这样诠释着当时的美国:“这是美国历史上最为放纵和绚丽的时代,这是最值得书写的时代。”在20年代那个爵士年代中,有着异国情调、私密性、战略性和隆重感的中国麻将,也在此时书写下属于自己的篇章。
日本的麻将普及,是1924年从报刊上一点一滴的介绍开始的,因此后来在《朝日新闻》的读者提问一栏中,有了“最近小说和报纸上看见的支那的麻将是什么?”的问题。然而此时的麻将游戏仅仅局限在有闲阶级中的上流家族、以及善于接受新事物的男女学生中。麻将以高雅运动的面目出现在咖啡馆和高档餐馆中,在东京神乐坂地区的咖啡馆里,仅一套麻将就使得像广津和郎、佐佐木茂索等名士、画家、官吏们蜂拥而至。到了1925年,《朝日新闻》上连载的菊池宽小说《第二の接吻》上写到4人玩麻将的场景时,麻将已经渗透到许多人的生活中,到了昭和年代更是风靡一时,出现了许多麻将爱好者的团体。
犹太人是麻将大军中最忠实的追随者。二战期间,当故乡乃至全世界对犹太人关上大门时,中国上海这扇门仍对他们开启。来到上海的犹太人,很快接受了中国的麻将游戏,以此作为同族人交流的工具,共同度过流亡中的漫漫长夜。此后无论走到何处,麻将都成为犹太人尤其女人的最佳伴侣,他们对麻将中的中文早已看惯。后来一名南非华人创造出取消东、南、西、北的新式麻将,丝毫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。犹太人对中国麻将的喜爱,就这样在一段伤痛与温情交错的底色中延续下来。